伤高怀远【完结】
第十五章
“唉~”
鸣人趴在桌子上，两手无力地搭在身侧，脸颊被桌面挤得扁平，目光略显呆傻，每隔一分钟就会长叹一声。
当他第十三次叹气时，坐在对面实验桌上的大蛇丸不得不放下手中的试管，无奈问道：“你是特意来我这里叹气的？”
“唉~”鸣人再叹一声，显然连大蛇丸的吐槽也没法儿打断他的长吁短叹。
于是，在叹气的背景音中，大蛇丸淡定拿起滴管，往试管中滴入一滴淡蓝色液体，试管中透明的液体瞬间发生剧烈反应，像是烧开的热水一样不停翻滚，当反应停止时，透明的液体变成深棕色的液体，有点儿像是精心熬制两轮后中药的颜色。盯着试管看好一阵子，大蛇丸不是很满意的摇摇头，随后也发出一声轻叹，倒是与鸣人循环往复的叹气声“交相辉映”。
把只能算得上半成品的试管随意放在实验台上，大蛇丸没有感到灰心，失败是成功之母，每一个科研者都必须经过成千上万的失败，像这种情况他再习以为常不过。
走到鸣人身边，拉出椅子坐上去，极少见的，三忍中最奇葩的人居然当起了“知心大哥哥”，“你是要把一年份的叹气全部用完吗？我的实验室里已经充满你的‘口气’了，还是省着点用的好。”
三个月前，鸣人向佐助告白后，两人十分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虽说二人都没有刻意宣扬交往的事情，但鸣人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任何事情、情绪都写在脸上，因而了解他的人用不着仔细推理就能够猜出让他喜形于色的原因，那时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鸣人不是脑子发热才想要成为火影的啊。同时，所有人心中都不约而同地唱起那句——因为爱情~
关于佐助和鸣人交往的这件事，即便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但所有人都默默送上自己的祝福，就连玖辛奈也不意外。虽然刚知道的时候非常震惊，但她细细回想了一下近年来鸣人的行为和佐助对自家儿子极尽周道的保护，便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难接受，更何况，想到自己多了一个帅哥儿子，心中除了高兴就是自豪。不过呢，众人也都达成统一战线，一致决定要将这件事死瞒到底，若是让极品儿控的四代大人知晓，木叶恐怕会出现一场翻天覆地的大风波吧。所以说，“岳父”永远都是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而且还是最大的那种！
“说吧，你和佐助闹矛盾了？”大蛇丸问。
“哎~佐助心，海底针呀！”鸣人整张脸压在桌面上，导致声音听起来像是透过真空玻璃瓶传出的一样。
“怎么，佐助对你不好？”
“不是啊，佐助对我很好啊。”鸣人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然后他抬起头，顿了顿说：“该怎么说呢，嗯……和佐助关系变得跟密切以后，我发现有些事情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有的时候，我觉得佐助像是透过我在注视着什么人一样。”
“你的错觉吧。”大蛇丸直接断定。
鸣人听他这么说，也想相信只是自己的错觉，但他又很难自我欺骗，毕竟真的感觉到那种奇怪的情况。可是，人的主观感受是很难通过语言表述出来的，所以他也没办法准确的向大蛇丸形容出那种场景。
“啊啊啊啊，麻烦死了！”鸣人抓两下头发，说出鹿丸的口头禅，随后手搭在桌上托着下巴说：“恋爱真的好难啊，而且都说，谁先说出口谁就输了，看来这一次我还没有开战就已经溃不成军了，唉！”
听着鸣人遣词用句说出那些一套一套的“人生感悟”、“心灵鸡汤”，大蛇丸一脸黑线，正准备问他上哪儿听来这些狗屁不通的东西时，余光扫到桌面上放着的《如何谈恋爱》、《那些你不知道的爱情条约》等等书籍，脸色瞬间暗了一个度。当他看到作者署名时，已经彻底无语，实在忍不住伸手揉揉太阳穴。
大蛇丸的声音充满着无力感：“你已经走投无路到要看自来也写的书了吗？”
“额……”有那么一瞬间，鸣人觉得自己竟无言以对，当然，为了显得自己没有那么蠢，他反驳道：“虽然是好色仙人，但他偶尔也会写出几本好书啊，你看这本《爱情指南：72计》，店员姐姐说这可是恋爱圣经！”
“一个没结婚的人能给你提供什么好的建议？！”大蛇丸毫不客气的将那本“圣经”烧毁，“简直浪费钱！真是的，与其在这边独自纠结，还不如用你最擅长的方法，直接向佐助问个明白来的靠谱。如果佐助不愿意告诉你，大不了免费送你一瓶‘吐真水’，保证让你将一切弄得清清楚楚。”
不得不说，大蛇丸简单粗暴的建议，的确比自来也那几本杂书要可行有效得多，鸣人认真想了想，决定按照大蛇丸的方法，找佐助问清楚。果然，无论什么时候，有话直说才是他的忍道！
唰！站起身，漩涡鸣人不仅是意外派，还是实打实的行动派呢。
还没迈出步，鸣人被大蛇丸叫住：“差点忘了，新一代的‘媒介’弄好了，你拿去让佐助试试看效果。”
大蛇丸拐进库房翻翻找找，鸣人等了会儿觉得无聊，目光扫到试验台上的试管，好奇地走过去，快要靠近时不料脚下一滑，为了维持身体平衡，反射性伸手拉住试验台，由于外力，没有放在试管架上的半成品试管便十分顺利地滚出台面。
咔嚓！试管破裂，深棕色液体洒在地面，冒着淡淡的白烟，缓缓上升。
终于找到“媒介”走出来的大蛇丸，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地上是破碎的试管，鸣人呆呆的站在那儿，双目无神，却泪流满面。
“鸣人，怎么了？”大蛇丸快步走上前。
鸣人僵硬的转头，盯着大蛇丸好一会儿，蓝色的瞳孔才渐渐回复往日的神采。抬起手，衣袖在脸上用力擦拭，扯出一个无法称之为“笑”的笑容：“没事，我忽然想起一件急事，先走了。”
瞬身离开，木叶“黄色闪光”的孩子，即使未及其父，速度也十分之快，尚未捕捉到身影便消失不见。鸣人离开后，大蛇丸盯着地面上尚未完成的“回溯剂”，若有所思，五分钟后，他传信佐助，告知鸣人的异样。
宇智波祠堂，接到大蛇丸传递来的信息，佐助先是怀疑究竟是否是有着许多前科的大蛇丸的恶作剧，然后还是抵挡不住心中的担忧，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穿着木屐匆匆出门。
在宇智波祠堂的主殿正门与鸟居之间，有一条青石板铺起的千米道路，这条道路很神奇，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落叶降雪，上边都始终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木屐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十分好听，只不过匆忙的脚步令声音无法成为沁心的乐曲。刚在青石板上走了几米，佐助立马就察觉到三百米远处的身影，身影的主人他太过熟悉，悬着的心放回原处，凌乱的脚步也变得节奏清晰。
“鸣人，你…”
佐助的话尚未说完，鸣人忽然扑身上前，劲道之大，一眨眼两人就摔在青石板旁的草地上。坐在佐助身上的鸣人，一手揪着佐助和服的衣襟，一手对着那张俊美的脸狠狠地揍了一拳，佐助没有丝毫抵抗，任由鸣人动作，眼看又一拳落下，拳头却在距离脸颊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混蛋，宇智波佐助你这个混蛋！白痴，呆子，超级大白痴！”鸣人大声喊着，可喊道后面，声音已带着哭腔。
躺在地上的佐助，抬手放在鸣人后脑勺上，安慰的拍了拍，声音温柔：“怎么了，鸣人？”
“混蛋，你这个大混蛋！”
“嗯。”佐助又揉了揉他的头发，面对无理取闹的鸣人，他纵容得过分。
而鸣人，看向佐助那双毫不掩饰自己情绪的双眼时，再也忍不住眼泪，任由泪水夺眶而出。将头埋在佐助胸前，不一会儿，衣襟就被泪水打湿。除了最开始的询问，佐助没再追问一句因由，鸣人要打，他便挨着；鸣人要骂，他便受着；鸣人要哭，他便安抚着。
背上轻抚的掌心传来的暖意，慢慢安慰着鸣人抽痛的心脏，不知过了多久，鸣人不再哭泣，背上的手掌却没有离开。
微风吹拂，佐助听见自己胸前传来哭泣后沙哑的声音，“混蛋佐助，早知如此，你为什么要呆在结界里不肯见我。”
佐助僵住，随后明了，原来……如此。
他的手指捏住鸣人的一小撮头发，稍稍转动，金色的头发缠绕在手指上，不松不紧，却永远无法脱离。他轻笑：“木叶的七代火影大人，和我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人纠缠着，始终是不太好的。”
“这种事情，我才不在意。”鸣人抬头，然后重重地把头往下砸，佐助没感到什么疼痛，他倒是把自己险些撞的脑震荡。
“白痴。”佐助不客气笑出声，鸣人用手扯了扯他的头发，才让笑声停止。
佐助：“这件事，是我的错。”
没想到会听到佐助认错，鸣人瞪大眼睛，眨了眨，接着斩钉截铁的说：“当然是你的错，要不是你磨磨唧唧的，哪里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你是不知道，我每次往终末之谷跑，却被拒之门外，心里超级受伤的好不好。”
“嗯，对不起。”
佐助认真的道歉，令鸣人脸颊微微泛红，心情小雀跃的说：“好吧，我原谅你了。”
然而，他又听到佐助说：“不过鸣人，准确来说你已经好几十岁了，这样大哭大闹实在不太好。”
炸毛的某人立刻凑过头，恶狠狠地咬住佐助的脖子，又恼火又不忍心咬得太用力，只好在心中默默唾弃自己。
之后，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不停地互相揭短，闹了好一阵才返回屋子。
并肩坐在走廊上，看着夜幕渐渐降临，没人说话，安静却不冷寂，反而流荡着柔和的暖意。
当星星和月亮挂上天际，鸣人问道：“使用哪个时间倒流的忍术，痛吗？”
“不知道。”佐助平淡的说，“那个时候，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痛楚。”
鸣人眼神微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一次，轮到你先死了。”
“好。”佐助回得很快。
“呵~”鸣人忽然笑了，转过头对佐助说：“忽然觉得我亏了，应该让你先告白的。”
佐助亦转过头，修长的手指捧着他的脸，缓缓靠近。近到能感受彼此呼出的热气时，佐助轻声却坚定的说：“鸣人，我爱你。”
迟来的吻，藏着无数的心思纠结，含着许多日夜的挣扎痛苦，最终被欢欣幸福掩盖。
鸣人闭上眼，心中忽然觉得，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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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题外话：这篇文，到这里就完结了，感谢所有小伙伴的一路相伴（鞠躬）。另外解释一下，佐助回到过去的代价是存在消失，而鸣人被拉回到过去的代价是记忆消失哦，只不过有大蛇丸这个“黑科技”，导致他记忆恢复了呢（笑）。写完后才发现，之前好几个伏笔都没收，唉，下次我会更加注意的。嗯……总之，完结撒花✿✿ヽ(°▽°)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