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高怀远
第八章
“多重影分身之术！”
砰！
数以百计的“鸣人”瞬间填满被当做训练场使用的祠堂空地，原本安静的环境随之变得热闹起来。
一眼望去全是金晃晃的颜色，可以看到，有的“鸣人”自顾自开始说起话儿来，有的“鸣人”三五聚在一块讨论“班里哪个女生最可爱”，还有的“鸣人”一言不合就开打，吵吵嚷嚷的，让身处其中的佐助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啊——佐助，躲开！”
只听见一个“鸣人”大喊，另一个“鸣人”如沙包一般被投掷过来。佐助无奈地叹气，很轻松的侧身躲过，手往右后方伸过去，一把抓住正在看热的鸣人，颇为用力的往他头上一锤，砰！刹那间，所有的分身消失得一干二净。
虽然被揍，但鸣人还是露出开心又得意的笑容，捂着脑袋炫耀道：“佐助佐助，你看到了吧！这可是多重影分身之术耶，哈哈哈哈，我成功了！”
被鸣人的笑容感染，佐助嘴角也微微上翘，不得不承认，鸣人虽然是个超级大白痴，但在忍术方面的确相当有天分，如“多重影分身之术”这种A级忍术，在不使用血继限界的前提下，仅仅看两遍就能够学会，整个木叶村恐怕也找不出十个人吧。
“我决定了！我要给这个忍术叫做‘漩涡鸣人之多重影分身之术·改’！”鸣人双手叉腰狂笑不止，“怎么样怎么样，佐助，这个名字很帅气吧？”
看到这家伙又开始犯蠢，佐助实在懒得搭理。
阳光下，笑容灿烂的少年，开始施出影分身之术，又撤销忍术，又使出忍术，反反复复玩得不亦乐乎。正当佐助准备出声提醒鸣人别把查克拉耗尽时，他察觉到结界发生的微小的变化，眼中的笑意逐渐淡去。
走到鸣人面前，佐助敲两下他的头说：“别玩了，跟我来，吊车尾的。”
“别叫我吊车尾的，混蛋佐助！”鸣人一面骂骂咧咧地抗议，一面跟在佐助身后往屋子走去，还没来得及问佐助为什么不继续练习，就见自己圆鼓鼓的大背包被佐助提了出来。
“不是吧佐助，你要赶我走了？”鸣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说道。他还以为，经过两天的相处，自己和佐助已经成为能够交付背后的好兄弟了，没想到，一转眼又将被扫地出门。
眼巴巴地望着佐助，却发现对面人的神情毫无变化，鸣人立刻明白，佐助这是铁了心要赶自己走，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紧紧抱住走廊上的房柱，摆出“我死也不走”的赖皮模样，看得佐助好气又好笑。
两人僵持好一会儿，佐助才瞥了他一眼，将背包扔过去，说道：“接你的人来了。”
鸣人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有些儿别扭的低下头，慢慢吞吞的拿起背包，一副小朋友闹情绪不情愿的模样，最后在佐助的催促下才磨磨蹭蹭地一起往祠堂大门走去。
走出大门，再往前走一百米左右，便看见站在鸟居下的鼬和穿着普通私服的水门。也不知鸣人怎么想的，看到水门的下一秒便停下脚步，整个人躲在佐助身后，一声不吭的，像极了刚被收养回家怕生的小猫。
见到鸣人这样的反应，水门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一丝内疚还有一丝无奈，他有点儿不知所措地柔声说道：“鸣人，你不是想学分身术吗，回家我教你啊。”
“哼！才不要你教，佐助已经教会我多重影分身之术了。”即便正在赌气，鸣人的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带上些许洋洋得意。
当鼬和水门听到鸣人已经能够使用影分身时，两人对视了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眼见自家叛逆期的小孩还是一脸不愿意回家的模样，水门这个“下忍”级别的父亲已经无从招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讨好的说道：“那…我教你螺旋丸怎么样？”
这个忍术，佐助应该不会了吧，水门暗自在心中想到。
按照目前的情势，这父子俩能够在鸟居下拖到天荒地老，鼬立刻给佐助使了个眼神，让他赶紧想想办法。于是，佐助轻轻叹了口气，把鸣人从身后扯出，再用力将人往水门的方向推去。
鸣人猝不及防，着了佐助的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投向自家老爸的怀抱。水门不愧是拥有丰富战斗经验的四代火影，在佐助出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接住鸣人的准备，当然，几秒后他还是被鸣人和那巨大的背包撞得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以不松不紧的力气抱住鸣人，水门一边轻拍鸣人的头一边说：“鸣人，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会毁约了，我们回家好不好？玖辛奈也很想你呢，她这两天饭量都减少了。”
嗅着水门身上熟悉的气味，听到母亲一直在担心自己，鸣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过任性了，之前的生气、别扭全都烟消云散，埋在水门怀中的小脑袋，轻轻地点点。
一大一小两人上演完一场父子“久别重逢”的大剧后，水门才冲鼬点点头，然后转头对佐助说：“鸣人这两天给你添麻烦了。”
佐助没有说话，神情亦毫无波动，只是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佐助，我回家了，过几天我会来找你玩的，你可不要忘了我哦！”鸣人挥了挥手，跟着四代转身离去。
站在一旁的鼬，就这样亲眼目睹，随着鸣人身影的消失，佐助的神情从最初的柔和逐渐变得冷漠，最后化为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心中不由得叹气，对于这个藏着无数秘密的弟弟，他既心疼又无可奈何。
鸣人离开后，宇智波一族的祠堂恢复为往常的模样，肃穆、平淡，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潭死水，平静得掀不起一丝波澜。不久前的热闹场景，仿若镜花水月，犹如南柯一梦，或许只是幻术制造出来的虚境。
夕阳染红天际，云朵像燃烧的火焰一样，拼得油尽灯枯也要展现出最后最美的一幕，大自然形成的美，很难用文字完美地描述出来，只不过，美得如此触目惊心的景色，却让人感到寂寞、哀伤。
佐助坐在走廊上，身后靠着障子门框，望着远处的落日和天空，再美的景也无法倒映入黑色的瞳仁，他虽在看景，却又不在看景，正如他虽存在于这个世界，又似乎不在这个世界一样。
风，带起他黑色的发丝，也带来匆忙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和他的主人一样，简单、冲动，同时充满着活力。
人未至声先到，“佐助，佐助！”鸣人的声音传来。
不等佐助站起身，鸣人已经扑了上去，佐助只好伸手将将接住鸣人。
整个人压在佐助身上，鸣人倒是笑得开心，正了正额头上有些歪扭的护额，激动的说：“佐助，你看你看，护额哦！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一名真正的忍者了，虽然现在还只是下忍，但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一定能够成为上忍，然后成为晓组织的一员！”
看了眼熟悉的护额，佐助神情平静，说实话，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对这个刻有木叶标志的护额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就像这么多年来，对木叶，他仍旧很难产生归属感一样。
俗话说慧极必伤，越聪明的人便越容易产生情感上的缺失，因为聪明的人能够非常理智地分析情绪的产生和变化，所以渐渐的，内心最情感的向往和追求就变得淡薄。
毫无疑问，佐助是聪明的，所以他也很清楚的知道，鸣人所追求的那种与众人间的羁绊，自己并不在意。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能让他与世界产生联系的，除了家人，那便只有鸣人。
所以，即使无法感同身受鸣人对护额的追求，可看到那高兴、灿烂的笑容时，心间也升起淡淡的喜悦，微微勾起嘴角，左手在鸣人背上拍了拍，佐助说道：“那还真是，祝贺你了。”
“佐助我跟你说…”鸣人终于发现两人此时的姿势似乎不是那么方便对话，爬起身，一屁股坐在佐助身边，然后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是如果在考试中使出多重影分身之术，并将一众人等惊得两眼发直的过程。
“你是没看到，当时牙和丁次脸上的表情，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还有啊，我听说之后会分成小组开始执行任务，如果能够和鹿丸他们同组应该会挺好玩的，不过啊，要是能和小樱分在一组就好了~”鸣人露出有些儿害羞又有些儿向往的神情，“啊佐助，我有和你说过小樱吗？她是我们班上的一个女生……”
当鸣人在长篇大论，从多方面各角度介绍并夸奖小樱的时候，佐助却想到，按照如今这个世界的情况，因为他存在的空缺，“秩序”会让另一个人填补这个缺口，此时木叶并不存在“根”这个暗部特殊部队。不出预料的话，鸣人依旧会和春野樱组成第七班，而且佐井将会成为替代他的存在。
便是早有心理准备，可一想到鸣人身边，本应属于自己的位置被别人替代，佐助的心情就不由地有点焦躁。
情绪还未调节完毕，手便被鸣人抓住，然后被这家伙连拖带拽带着往外跑。
一边跑一边听见鸣人说：“我差点忘了呢，伊鲁卡老师说为了庆祝我成为下忍，要请吃拉面，佐助我们一起去吧！我跟你啊，一乐的拉面超级超级超级好吃的，强烈推荐叉烧排骨口味的哦！”
两人跑起来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已经能够看到朱红色的鸟居，因为贪恋掌心传来的温暖，佐助没有甩开鸣人的手。然而，现实终是残酷的。
当鸣人一只脚踏出以鸟居为界线的空间时，佐助松开了那只温热、让他不舍的手。
“佐助？”
鸣人回过头，不解地看着佐助。
“拉面，你自己去吃吧。”佐助说。
“哈？为什么啊，你不和我一起去吗？一乐的拉面真的超好吃的！走啊一起啊~”鸣人伸手便要来拉佐助，却被佐助闪开了。
“佐助，你不想和我一起出去玩吗？我成为下忍，你不高兴吗？”被佐助如此明显的拒绝，鸣人就是霜打的茄子一样，神情失落，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的。
看到那头金色的头发染上黯淡的色彩，佐助想要伸手去揉一揉，然而，手伸到一半又默默垂下。
如今的他，没办法离开祠堂的结界，哪怕只是一只手，他也不确定会出现什么后果，现在的鸣人才十二岁，之后还有很多个十二年。他想要一直看着鸣人，所以，他无法承受所有未知的后果。
“鸣人，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是无法离开这个祠堂的。”佐助苦笑着说。
过了两分钟，面前的鸣人楞楞地看着黑发少年，讷讷地说：“无法离开，是什么意思？”
【一些儿题外话：下次更新……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 )┏】
